2011年3月11日 星期五

健忘

國小的時候常常會忘記把鉛筆丟到哪裡去,橡皮擦永遠用不完,因為在用完之前就已經先不見。

國中的時候老是漏帶一本課本,或者遺忘某本參考書,即使前天已經拼命的寫完作業,卻還是落得忘記帶作業被懲罰的下場。

高中的時候攜帶的雜物越多,忘了美術作業,忘了帶游泳的蛙鏡。

遺忘習慣似乎是持續累加,忘記的東西越來越多,以前可能是把東西遺忘在家裡,漸漸的出門的機會愈多,東西也持續的遺忘在東南西北。

幸好結婚之後,生活只有單調的家庭與市場,走了數十年的路,本不該再遺忘些甚麼,最近記憶力更是嚴重退化,回家的路愈來愈模糊,也遺忘了市場的路徑,生活的範圍只剩下家中的一把舒適的躺椅,我忘了我坐在這邊多久,依稀記得對面的農田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高聳入雲的空中閣樓,記憶中的腳踏車,也變成了無輪子的浮力板,我真的忘了我坐在這兒多久,只是每天看著隔壁的小明漸漸長大,然後又有新的小明出來又漸漸長大,周而復始。

就像你好像每隔一陣子就會降落至我的躺椅前,看著你的來臨,不自覺的喜悅,遺忘的是外部的事物,值得珍惜的回憶就像你一樣,不曾遺忘,人家說要等待五百年才能化做石橋,讓你從我身邊經過,等待千年化做一棵樹,生長在你的必經之路,但是我應該是幸運的,我忘記我等待多久,我睡著時我可以感覺到你就在我身旁,我醒來時你就會墜落在我的面前,你不曾離開過,所以我也沒有所謂的等待,只是我忘了為何你每次墜落時總是噴濺得一身腥紅色的血花在我的躺椅正前方,我看著你的身體漸漸的消失,我也緩緩的沉入夢中。

忘了結束這齣鬧劇,忘了呼吸,因為我呼故我在。